加工贸易分工模式及其启示

王怀民

（河南财经学院 国际经贸学院,  河南郑州 450002）

 

 

[摘要] 加工贸易中当事人所依据的比较优势是各不相同的。经济、人才、技术与资本大国处于上游阶段，生产率高的企业占据研发与零部件生产环节；基础设施和法制环境较好，税收优惠，贸易成本低和经济实力强的发达国家或发展中国家处于中游阶段，劳动力成本相对较低和工人技能相对较高的加工企业占据加工装配环节；具有信息优势、专业技能优势和信誉优势的中间人占据上游或下游环节。中国大陆应按照比较优势参与加工贸易活动。

[关键词] 加工贸易；分工模式；比较优势

[中图分类号]F74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一、加工贸易分工模式

1．加工贸易的产生与发展

20世纪60年代以来，全球贸易以GDP增速两倍的速度增长，呈现出非线性增长的态势，贸易品结构与贸易方式也发生了显著变化，中间产品贸易占据国际贸易的主导地位，加工贸易成为主要的贸易方式是这种新贸易现象的两个主要特征。

美国堪称现代加工贸易活动的开创者。早在20世纪30年代，美国就开始实施了海外装配计划（Offshore Assembly Program——OAP）。该计划规定，美国在进口利用美国零部件和原材料在海外加工装配的产品时，可获得相应的关税优惠。当OAP产品抵达美国关境时，海关只对在境外产生的增加值征收关税，美国供应零部件部分应缴关税将被豁免。此计划推动了美国海外装配计划的产生，并在二战后大规模开展。据统计，1971年～2000年间，美国的OAP进口增长超过了4倍（Hanson，2004）。加工贸易的迅猛发展还与发生在1980年代的“零售业革命”有密切关系。随着如Walmart和Target这样的大规模折扣店的发展，面向全球获得低价供货能力和建立商品外购体系，就成为零售业跨国公司降低进货成本进而取得竞争优势的必然选择。这样，作为加工贸易的采购方，国际上大型零售企业成为推动加工贸易迅猛发展的另一支有生力量。

2．加工贸易的分工模式

在国际贸易理论中，每个国家都生产完整的产品及出口国与进口国之间开展直接贸易已经约定俗成。出口国生产商利用当地资源生产商品，直接出口给进口商，由进口商在本国销售，已成为主要贸易模型分析贸易模式的基本套路。因此，生产并出口比较优势产品，进口比较劣势产品，是一般贸易中的分工模式。但是，目前的国际贸易分工模式并非如此简单。在加工贸易中，各国仅占居若干比较优势生产环节，并不存在完全由一国生产的比较优势产品，所以加工贸易的分工模式与一般贸易是不一样的。

根据委托人（买方、进口商）与代理人（卖方、加工者、出口商）之间是否还有中间人可将加工贸易分为直接加工贸易和间接加工贸易。直接加工贸易是加工贸易中委托人与代理人之间的直接贸易往来，间接加工贸易中中间人从委托人那里接受订单，交由代理人加工生产，然后由中间人购买，最后销售给委托人，间接加工贸易中中间人发挥着中介作用。

由于间接加工贸易中有更多的当事人，他们之间的分工更细，更适宜于分析加工贸易分工模式。在此，本文将加工贸易价值链分为上游阶段（研发和零部件生产）、中游阶段（加工装配）和下游阶段（销售和售后服务）等环节，对相关环节当事人参与分工的比较优势展开分析。

二、研发和零部件生产环节的比较优势

1．加工贸易中的研发活动

研发环节是加工贸易活动中的第一个环节，它的目标是根据市场需求状况，设计出符合消费者要求的产品。从开展加工贸易活动跨国公司母公司的角度来看，其研发中心可能设在本国，也可能设在外国。比如，某种型号的美国汽车是由德国设计的（占整车价值的7.5％），从日本和美国进口零部件和先进技术（分别占17.5％和37％），在韩国进行装配（占30％）……然后销往世界各地。由于设计产品和专用零部件需要进行数额很大的专业技能和设备投资，所以，发展中国家因技术、人才和资本短缺，以及收入水平低下和国内不具备相应的市场基础，缺乏设计新产品的能力和动力，所以研发活动多在发达国家进行。

2．成本、效率与零部件“制造或购买”决策

是自己生产还是从外部采购零部件，是跨国公司权衡成本与收益的结果。Grossman、Helpman（2002a）认为，如果由跨国公司自产所需的专用零部件，可能面临相对较高的管理成本和生产成本；如果从专业化的零部件生产企业那里购买，虽然生产成本较低，但对跨国公司来说，寻找合意的合作伙伴需要搜寻成本，还可能要面对供应商的“敲竹杠”问题。因此，跨国公司零部件“制造或购买”的决策取决于外购时的交易和购买成本与垂直一体化下管理和生产成本间的权衡。具体来说，如果跨国公司的生产率较高，它将选择从高效率且有质量保证的零部件生产商那里采购，否则，它将选择一体化生产。高效率公司之所以从最优秀的中间产品供应商那里采购，是因为对供应商来说可以获得规模经济效益，跨国公司也可以从对中间产品制造商的激励中获得诸如质优价廉的中间产品等利益（Grossman、Helpman，2004）。对高效率的跨国公司来说，向中间产品供应者提供更好的激励比允许它们参与收益分配更为重要。

3．法律环境、经济规模与零部件生产区位选择

Grossman、Helpman（2002b）认为，法律体系越是健全的国家，产生纠纷时通过法律程序解决问题就越是有效，就能对有关当事人提供更多的法律保护，吸引更多的外部采购活动。他们对一些国家进行实证研究后证实，发达国家签约环境的改善可以吸引更多的采购活动，但发展中国家法律环境的改善对跨国公司外购活动的影响是不确定的，所以一般情况下中间产品外部采购活动更青睐发达国家。不过，如果发展中国家技术进步相对较快，将会吸引更多的外部采购活动。

国家规模将影响零部件生产的区位选择。随着国家经济实力的增强，将会有更多的中间产品供应商进入市场，这意味着全球中间产品采购活动的区位配置发生了变化，具有向大国转移的趋势。国家规模之所以影响跨国公司的外购选择，是因为国家规模可以影响市场深度(thickness)。如果其他条件相同，跨国公司更愿意在一个更为密集的市场上寻找零部件供应商，因为此时寻找一个拥有适当技能的合作伙伴更为容易。而且，市场密度具有正外部性。这种正外部性带来了多重均衡的可能性，包括零部件采购活动在某一地区聚集现象的发生。

4．贸易成本与零部件生产区位选择

零部件采购与贸易成本[†]密切相关。研究表明，较高的贸易成本将导致国内采购，反之将从国外进口。Harrigan、Venables（2004）还认为，距离问题是加工装配活动中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因为距离的延长将加大运输过程中的时间成本。而且，从本质上说，时间成本与诸如运费等直接的货币成本不同，它将导致不确定性的增加。比如零部件运输延迟可能导致生产中断，交货时间的不确定性可能迫使生产者增加零部件库存等等。所以，时间成本将导致聚集现象的发生，这是加工企业多聚集在边境线附近或沿海地区的主要原因。

综上可得如下结论：具有相应的人才、技术和资本储备，贸易成本较低，具有健全的法律体系、较大的经济规模和较好的成长性的国家和地区，才能占据产品研发与零部件生产环节，只有那些生产成本低、产品质量高和能够获得规模经济效益的零部件生产企业才能成为零部件供应商。发达国家和地区在上述方面以其综合优势占据了产品研发与零部件生产环节，经济发展速度较快的发展中大国也可能加入到该环节中来。

三、加工装配环节的比较优势

1．劳动力成本与加工装配活动的区位选择

Swenson（2004）利用外部采购模型在对美国的海外加工装配计划研究后认为，无论是发展中国家还是发达国家，其自身劳动力成本的上升将导致美国在该国的加工装配份额下降；相反，竞争对手劳动力成本的上升将提升它在美国加工装配中的份额。而且，发展中国家的加工装配业务更容易受有关国家劳动力成本变化的影响，因为加工装配阶段通常是劳动密集型的。Grossman、Helpman（2002b）的研究还有了更多的发现。首先，美国在发达国家加工装配的是差异化产品，在发展中国家装配的多为同质产品，所以成本变化对发展中国家加工装配活动的影响要远远大于对发达国家的影响。其次，与发展中国家基于成本优势的加工装配活动随成本变化而频繁发生更替不同，发达国家的高技能使其免受这种替代之苦。因为低技能劳动力更具替代性，一项简单的加工装配活动从一个低工资发展中国家转移到另一个类似国家的阻力就更小。这意味着发展中国家成本上升对其加工装配所带来的危害远远大于发达国家，也说明发展中国家将从竞争对手成本的上升中获得更大的好处（比发达国家）。

低贸易成本和低劳工成本在加工装配阶段的比较优势最为明显，墨西哥和加拿大是最具代表性的例子。加工装配活动在东亚地区也相当普遍，虽然距离美国较远，但这一地区有适度的劳工成本和开放的市场，是零部件生产基地如日本、韩国和台湾的邻居，现已成为电子产业加工装配的中心。其他地区比如拉丁美洲、非洲、中东等劳工成本或贸易成本较高的地区加工装配活动则相对较少。

2．国家特征、产业特征与加工装配活动的区位选择

然而，跨国公司的外包决定绝非如此简单，其区位选择也绝不只是不同国家工资水平的简单比较。正如Grossman、Helpman（2002b）所说，只要一国拥有较好的基础设施，拥有符合外包公司所需要的技术和能力，或者拥有高效率的确保外包关系得以维继的法治环境，一个工资水平较高的国家仍可以继续吸引跨国公司的外包活动。相反，一个低工资国家的工资优势如果被它不匹配的生产设施、法律保护、基础设施和工人的技能劣势所抵消的话，它就可能对跨国公司的外包活动失去吸引力。

为深入探究影响跨国公司加工装配活动的复杂因素，Hanson、Mataloni、Slaughter（2003）对美国跨国公司在海外的加工装配活动进行了更为全面的研究。他们发现，如果某国有较低的贸易成本，非熟练工人的工资水平较低（或熟练工人绝对和相对工资水平较低），以及较低的公司所得税，美国子公司在该国的加工装配活动就比较活跃。这种活动不仅受该东道国而且也受其他东道国政策和特点的影响，比如设立出口加工区和东道国较大的市场规模将对该国加工装配活动的开展产生积极影响。

产业的资本密集程度也会影响加工装配活动的区位选择。一般来说，较之资本密集型产业，非资本密集产业的外包活动更容易受成本变化的影响。这可从Swenson（2004）的实证研究中得到证明，他的回归结果显示，资本密集程度最低的加工装配产业对成本变化的敏感程度要比资本密集程度最高的产业高出30％。因为资本密集产业生产的零部件通常是更加差异化的、专用的和复杂的，公司不得不进行更仔细的搜寻来确认合作伙伴是否有将这些零部件装配成最终产品的能力；而且，由于搜寻资本密集产业合作伙伴所费成本更高，关系专用性投资成本也很高，所以资本密集产业将不会对成本变化太过敏感。

综上所述，劳动力成本和工人技能水平是确立加工装配环节比较优势的最基本因素。除此之外，贸易成本、基础设施、法制环境、公司所得税政策、出口加工区政策、市场规模也将加强或削弱该环节的比较优势。一般来说，发展中国家多从事对劳动技能要求较低的非资本密集产业的加工装配活动，这些活动的替代性更强，比较优势更容易随劳动力成本的上升而减弱。

四、中间人的比较优势

1．加工贸易中的中间人

国际贸易中很早就有中间人。例如，香港开展转口贸易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其被英国强占的1842年，在1949年～1978年期间，香港是沟通中国内地与西方国家贸易的重要桥梁，改革开放后香港则成为中国大陆出口的中间人。目前通过香港转口的加工产品是一般贸易品的4倍，这说明香港这样的中间人以转口加工产品为主，或者说与一般贸易相比，加工贸易中更需要中间人。

2．中间人理论与中间人的比较优势

中间人理论是由Biglaiser（1993）提出的，该理论认为，在一个差异化和充满不对称信息的产品市场上，需要借助中间人来促成交易。中间人不仅可以解决交易中的信息不对称问题，还可以通过对不同质量的产品进行分级，解决逆向选择问题；中间人的信誉担保机制可以提高交易效率，增进市场福利。

中间人必须具备的第一个优势是信息优势。一些市场之所以需要中间人，是因为该市场信息是不对称的[‡]，通过相关领域专家的中间人，就可以解决信息不对称时普遍存在的逆向选择（adverse selection）问题，解决因此而导致的市场效率降低的问题。通常将加工产品分为低质量产品和高质量产品，高质量产品以高价销售，低质量产品一般以低价销售，但卖方也可能为卖得高价而欺骗买方。如果卖方宣称他所出售的是低质量产品，买方也是一个低质量产品的需求者，双方会马上成交，因为这是一次完全信息下的博弈，卖方低价出售低质量产品的信息是可靠的，或者低质量产品市场上的信息是完全的。这意味着具有完全信息的市场不需要中间人。但是，当卖方宣称他所销售的产品是高质量产品并索取高价时，情况就不同了。此时买方不会轻易相信卖方的声明。如果买方不是一个能够鉴定产品质量的专家，通过中间人购买高质量产品就是明智之举。

加工贸易中的委托人要在全球范围内寻找符合其要求的加工者，加工企业也要为其产品寻找市场。但是，或者是因为委托人不甚了解加工者的生产能力和技术水平，或者是因为加工者的实力有限而无力开拓海外市场，使得加工贸易中的不对称信息普遍存在，给中间人提供了用武之地。

中间人的第二个优势是专业技能优势。无论是普通买方还是中间人，为获得鉴定产品质量的专业技能，都要进行沉没投资（Sunk Investment）。之所以称为沉没投资，是因为该项投资在其他产品市场上将变得毫无价值，而且通过投资所获得的资格或能力不能随便转让给其他中间人，该资格或能力可以是通过接受教育或以学徒身份所获得的人力资本，也可以是实物资产方面的投资，可以是检测产品质量的精密仪器。一般认为，该项沉没投资成本很高，所以在差异化的加工产品市场上，普通买方对所购买的每种产品都进行相关投资是不经济的，相比而言，从中间人处购买高质量产品，可能是更好的选择。

中间人的第三个优势是信誉优势。对买方来说，中间人能够提供一种担保，承诺买方能够买到高质量产品，否则他将予以退换。因为中间人要长期在市场上立足，这种承诺是可信的。法律上虽然没有强迫中间人必须这么做，但是，当前及潜在的买方都清楚并十分在意中间人能否坚守他的承诺。一旦中间人失信，信息会迅速传递给每一个交易者，该中间人不仅会失信于买方，也会被卖方所抛弃，因为今后卖方将很难再通过他销售高质量产品，这种影响是长期的，失去信誉的中间人以后也很难再获得双方的信任。另一方面，中间人市场也是一个竞争的市场，市场上有足够多的潜在的中间人，所以一个不能遵守承诺的中间人，将被其他中间人取而代之，这样中间人将不会有靠欺骗获益的动机。

可见，中间人是以信息优势、专业技能优势和信誉优势参与了加工贸易活动。事实上，除了在营销方面提供服务，有些中间人还在产品研发、采购、获取订单、质量分级及融资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五、U型曲线、加工贸易利益分配及其启示

通常认为，加工贸易利益按U形曲线（也称微笑曲线）在不同环节进行分配，位居中游的加工装配环节附加值最低，上下游环节附加值相对较高。笔者认为，这种分配格局有其合理性，理由如下：第一，研发企业、零部件生产厂商与中间人都处于垄断或垄断竞争的市场结构中，而中游环节加工企业之间基本上是完全竞争的，所以上下游环节可以获得垄断利润，中游环节只能获得正常收益。第二，上下游环节包含有风险收益。因为产品研发蕴藏着巨大的市场风险，中间人也可能因为卖方的“逆向选择”而发生亏损；相对而言，加工企业都是接单生产，产品由委托人销售，加工企业可以不接无利可图的订单，所以几乎不存在任何风险，也就没有风险收益。第三，不同环节要素收入主体不同，直接比较似有不妥。例如上游环节有资本要素收益、技术要素收益、专用性资产收益等，下游环节有资本要素收益、信息要素收益、信誉收益与专业技能收益，中游环节主要是资本要素收益和劳动收益，要素特性不同，稀缺程度不同，在收入分配中的地位自然也不同。而且，将研发人员收入与加工装配工人收入相比显然是不妥的，工人工资也是不能直接与技术要素收益或信息要素收益相比较的。可见，加工贸易中的分配主体是多元化的。

各个国家和地区所具有的比较优势不是一成不变的，所占据的加工贸易环节也是可以根据要素禀赋的变化而变化的，但超越比较优势而占据其他生产环节（无论是更高级的生产环节还是低级的生产环节）也是不可能的。日本、韩国、香港和台湾等国家和地区参与加工贸易活动的经验告诉我们，它们初期都是从事劳动密集型的加工装配活动，当原有的比较优势逐渐丧失，新的比较优势形成之时，就是（也必须是）加工产业转移和生产环节升级之日。

中国大陆也是从非资本密集的加工装配环节涉足加工贸易的，这与当时的比较优势非常吻合。但是，2007年以来，在人民币升值、利率上涨、出口退税率下调和原材料涨价的情况下，中国大陆在加工装配环节的比较优势大大降低，尤其在新劳动法实施使得劳动力成本大幅度提高，导致沿海地区大量的加工企业向东南亚国家转移。笔者认为，采取措施升级加工装配环节是必要的，但主动放弃已有的比较优势也是不明智的。目前仍要利用非资本密集加工装配环节的比较优势，因为中国大陆仍有大量低技能的劳动力，如果加工装配产业向东南亚转移，势必造成加工企业工人的大量失业，带来严重的社会问题。因此，一方面要向资本密集的加工装配环节升级，要通过健全法制，优化基础设施，加快信用体系建设，争取向上、下游环节同时挺进；另一方面，应采取措施引导加工产业向中西部地区转移，同时实现沿海地区和中西部地区的产业升级。

 

 

参考文献

①Feenstra, Robert C. and Gordon H. Hanson. 2002. “Ownership and Control in Outsourcing to China”, http://www.columbia.edu/cu/economics/Ownership%20and%20Control3.pdf.

②Feenstra, Robert C. and Gordon H. Hanson. 2003. “Ownership and Control in Outsourcing to China：estimating the property-rights theory of the firm”, NBER Working Paper no. 10198.

③Feenstra, Robert C. and Gordon H. Hanson. 2005. “Ownership and Control in Outsourcing to China：estimating the property-rights theory of the firm”,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May , 120(2):  729-762.

④Grossman Gene M. and Helpman, Elhanan (2004): “Outsourcing in a Global Economy”, the 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

⑤Grossman, Gene and Elhanan Helpman(2002b): “Integration versus Outsourcing in Industry Equilibrium”,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117(1), February, 85-120.

⑥James Harrigan and Anthony J. Venables(2004), “Timeliness,Trade and Agglomeration”,NBER Working Paper No.10404.

⑦Gordon H. Hanson,Raymond J. Mataloni and Jr.Matthew J. Slaughter(2003): “Vertical Production Networks in Multinational Firms”,NBER Working Paper No.9723.

⑧Swenson. Deborah L(2004): “Overseas Assembly and Country Sourcing Choices”, NBER Working Paper No. 10697.

⑨王怀民.我国加工贸易的基础、模式与利益分配研究[M]，北京：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7.55-136

⑩朱廷珺.外国直接投资、加工贸易利益分配、U形价值链模型[J].中国流通经济，2007（2）.28-30

 

Processing trade divide the work patterns and revelation

WANG  Huai-min

(Dept. of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Economics，Hena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 zhengzhou，450011，China)

 

Abstract: Every party has different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 processing trade. Countries which have advantage in economy, person with ability, technology and capital stand upriver stage, Enterprises which have productivity advantage stand R&D AND intermediate goods processing tache, Countries which have good infrastructure and legal system, favourable tax, lower trade cost and higher GDP stand middle stage, Processing enterprises which have lower labor cost and higher skill worker stand processing assemble stage, middleman which has information, specialty skill and credit advantage stands upriver or downriver stage. China mainland should participate in processing trade activity based on hers comparative advantage.

Keywords: processing trade; divide the work patterns; comparative advant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