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劳动力调查多层次样本轮换方法的构造
金勇进1，侯志强1,2
（1. 中国人民大学统计学院，北京 100872；2. 北方工业大学理学院，北京 100041）
摘要：中国劳动力调查在不同省级单位采用了不同的抽样设计，因此需要针对不同的抽样设计构造不同的多层次样本轮换方法。在构造的两层次样本轮换方法中，村级单元和小区的样本轮换模式分别为8 in和2-2-2(4)。在构造的三层次样本轮换方法中，乡级单元、村级单元和小区的样本轮换模式分别为16 in、8 in和2-2-2(4)。在构造的四层次样本轮换方法中，县级单元、乡级单元、村级单元和小区的样本轮换模式分别为32 in、16 in、8 in和2-2-2(4)。
关键词：中国劳动力调查；样本轮换；多层次样本轮换；样本轮换方法
中图分类号：O212.2 文献标识码：A
一、引言
中国的劳动力调查作为一项全国性的抽样调查开始于2005年11月，2006年进行了两次，从2007年开始，每个季度进行一次。[1]中国劳动力调查以全国为总体，以各省级单位为次总体进行抽样设计，在部分省级单位采用了两阶段抽样，在部分省级单位采用了三阶段抽样，在部分省级单位采用了四阶段抽样。[2]纵观世界上实施劳动力调查的国家或地区，大部分实施了样本轮换。[3]大部分国家或地区劳动力调查的样本轮换具有两个共同特点，一是保证相邻两期最终抽样单元具有一定的样本拼配率，二是保证相邻两年相同时期最终抽样单元具有一定的样本拼配率。部分国家或地区实施了两层次样本轮换，如日本劳动力调查[4]和台湾地区人力资源调查[5]。两层次样本轮换除了具有上述两个共同特点之外，还保证了各级抽样单元的样本拼配率不随轮换过程而改变。中国劳动力调查应该实施多层次样本轮换。由于该调查采用了三种不同的抽样设计，所以，相应地应该设计三种不同的多层次样本轮换方法，即对于两阶段抽样，设计两层次样本轮换方法，对于三阶段抽样，设计三层次样本轮换方法，对于四阶段抽样，设计四层次样本轮换方法。由于中国劳动力调查为季度调查，而世界上并没有季度调查实施多层次样本轮换的例子可以借鉴，所以中国劳动力调查多层次样本轮换方法的设计具有一定难度，本文提出了一套解决方案。
二、两阶段抽样两层次样本轮换方法的构造
（一）两层次样本轮换方法的构造
在两阶段抽样中，第一级抽样单元为村级单元（即村民委员会或居民委员会，下同），第二级抽样单元为小区（即村级单元内一部分最相邻的住户）。村级单元的样本轮换为第一层次的样本轮换，小区的样本轮换为第二层次的样本轮换。这两个层次的样本轮换以图1所示的方式进行，其中，第一层次样本轮换的模式为8 in，第二层次样本轮换的模式为2-2-2(4)。
（二）两层次样本轮换方法的解释
将样本中所有的村级单元划分为8个部分，各部分村级单元数量相等且结构一致。每一部分内的村级单元称为一个村级轮换组。为了村级单元轮换的需要，应同时抽取几套子样本，每套子样本均需要划分为8个村级轮换组。
每个村级轮换组内的样本小区组成一个小区级子样本。为了小区轮换的需要，应在每个村级轮换组内每个村级单元内再次抽取小区组成另一个小区级子样本。
图1中，每个大写英文字母表示一个村级轮换组，每个阿拉伯数字表示一个小区级子样本。每次调查的样本用两行字符表示，这两行的同列字符具有隶属和被隶属关系。以第t年一季度调查的样本的第一列的两个字符为例。小区级子样本“2”隶属于村级轮换组“A”，村级轮换组“A”隶属于子样本m。
1. 村级单元的样本轮换
村级单元的样本轮换体现为村级轮换组的轮换。每个村级轮换组在样本中连续停留两年并接受8次调查。以子样本m内的村级轮换组“H”为例。第t年一季度它首次进入样本并接受第1次调查，第t年二季度接受第2次调查，……，第t+1年四季度接受第8次调查，之后永久退出样本。
2. 小区的样本轮换
小区的样本轮换体现为小区级子样本的轮换。每个小区级子样本首次进入样本后连续接受两次调查，之后暂时退出样本半年，接着返回样本再次连续接受两次调查，之后永久退出样本。以子样本m内村级轮换组“H”内的小区级子样本“1”为例。第t年一季度，它首次进入样本并接受第1次调查，第t年二季度接受第2次调查，第t年三季度和第t年四季度停止接受调查，第t+1年一季度接受第3次调查，第t+1年二季度接受第4次调查，之后永久退出样本。
三、三阶段抽样三层次样本轮换方法的构造
（一）三层次样本轮换方法的构造
在三阶段抽样中，第一级抽样单元为乡级单元（即街道、镇或乡），第二级抽样单元为村级单元，第三级抽样单元为小区。乡级单元的样本轮换为第一层次的样本轮换，村级单元的样本轮换为第二层次的样本轮换，小区的样本轮换为第三层次的样本轮换。这三个层次的样本轮换以图2（限于篇幅，图2中省略了第t+1年二季度到第t+3年三季度的图形，但读者不难根据规律绘出）所示的方式进行，其中，第一层次样本轮换的模式为16 in，第二层次样本轮换的模式为8 in，第三层次样本轮换的模式为2-2-2(4)。
（二）三层次样本轮换方法的解释
将样本中所有的乡级单元划分为16个部分，各部分乡级单元数量相等且结构一致。每一部分内的乡级单元称为一个乡级轮换组。为了乡级单元轮换的需要，应同时抽取几套子样本，每套子样本均需要划分为16个乡级轮换组。
每个乡级轮换组内的样本村级单元组成一个村级子样本。为了村级单元轮换的需要，应在每个乡级轮换组内每个乡级单元内再次抽取村级单元组成另一个村级子样本。
每个村级子样本内的样本小区组成一个小区级子样本。为了小区轮换的需要，应在每个村级子样本内每个村级单元内再次抽取小区组成另一个小区级子样本。
图2中，每个大写英文字母表示一个乡级轮换组，每个阿拉伯数字表示一个村级子样本，每个算术运算符表示一个小区级子样本。每次调查的样本用三行字符表示，这三行的同列字符具有隶属和被隶属关系。以第t年一季度调查的样本的第一列的三个字符为例。小区级子样本“-”隶属于村级子样本“2”，村级子样本“2”隶属于乡级轮换组“A”，乡级轮换组“A”隶属于子样本m。
1. 乡级单元的样本轮换
乡级单元的样本轮换体现为乡级轮换组的轮换。每个乡级轮换组在样本中连续停留四年并接受16次调查。以子样本m内的乡级轮换组“P”为例。第t年一季度它首次进入样本并接受第1次调查，第t年二季度接受第2次调查，……，第t+3年四季度接受第16次调查，之后永久退出样本。
2. 村级单元的样本轮换
村级单元的样本轮换体现为村级子样本的轮换。每个村级子样本在样本中连续停留两年并接受8次调查。以子样本m内乡级轮换组“P”内的村级子样本“1”为例。第t年一季度它首次进入样本并接受第1次调查，第t年二季度接受第2次调查，……，第t+1年四季度接受第8次调查，之后永久退出样本。
3. 小区的样本轮换
小区的样本轮换体现为小区级子样本的轮换。每个小区级子样本首次进入样本后连续接受两次调查，之后暂时退出样本半年，接着返回样本再次连续接受两次调查，之后永久退出样本。以子样本m内乡级轮换组“P”内村级子样本“1”内的小区级子样本“+”为例。第t年一季度它首次进入样本并接受第1次调查，第t年二季度接受第2次调查，第t年三季度和第t年四季度停止接受调查，第t+1年一季度接受第3次调查，第t+1年二季度接受第4次调查，之后永久退出样本。
四、四阶段抽样四层次样本轮换方法的构造
（一）四层次样本轮换方法的构造
在四阶段抽样中，第一级抽样单元为县级单元（即市辖区、县级市或县），第二级抽样单元为乡级单元，第三级抽样单元为村级单元，第四级抽样单元为小区。县级单元的样本轮换为第一层次的样本轮换，乡级单元样本轮换为第二层次的样本轮换，村级单元的样本轮换为第三层次的样本轮换，小区的样本轮换为第四层次的样本轮换。这四个层次的样本轮换以图3（限于篇幅，图3中省略了第t+1年二季度到第t+7年三季度的图形，但读者不难根据规律绘出）所示的方式进行，其中，第一层次样本轮换的模式为32 in，第二层次样本轮换的模式为16 in，第三层次样本轮换的模式为8 in，第四层次样本轮换的模式为2-2-2(4)。
（二）四层次样本轮换方法的解释
将样本中所有的县级单元划分为32个部分，各部分县级单元数量相等且结构一致。每一部分内的县级单元称为一个县级轮换组。为了县级单元轮换的需要，应同时抽取几套子样本，每套子样本均需要划分为32个县级轮换组。
每个县级轮换组内的样本乡级单元组成一个乡级子样本。为了乡级单元轮换的需要，应在每个县级轮换组内每个县级单元内再次抽取乡级单元组成另一个乡级子样本。
每个乡级子样本内的样本村级单元组成一个村级子样本。为了村级单元轮换的需要，应在每个乡级子样本内每个乡级单元内再次抽取村级单元组成另一个村级子样本。
每个村级子样本内的样本小区组成一个小区级子样本。为了小区轮换的需要，应在每个村级子样本内每个村级单元内再次抽取小区组成另一个小区级子样本。
图3中，每个英文字母表示一个县级轮换组，每个关系运算符表示一个乡级子样本，每个阿拉伯数字表示一个村级子样本，每个算术运算符表示一个小区级子样本。每次调查的样本用四行字符表示，这四行的同列字符具有隶属和被隶属关系。以第t年调查的样本的第一列的四个字符为例。小区级子样本“-”隶属于村级子样本“2”，村级子样本“2”隶属于乡级子样本“>”，乡级子样本“>”隶属于县级轮换组“A”，县级轮换组“A”隶属于子样本m。
1. 县级单元的样本轮换
县级单元的样本轮换体现为县级轮换组的轮换。每个县级轮换组在样本中连续停留八年并接受32次调查。以子样本m内的县级轮换组“p”为例。第t年一季度它首次进入样本并接受第1次调查，第t年二季度接受第2次调查，……，第t+7年四季度接受第32次调查，之后永久退出样本。
2. 乡级单元的样本轮换
乡级单元的样本轮换体现为乡级子样本的轮换。每个乡级子样本在样本中连续停留四年并接受16次调查。以子样本m内县级轮换组“p”内的乡级子样本“”为例。第t年一季度它首次进入样本并接受第1次调查，第t年二季度接受第2次调查，……，第t+3年四季度接受第16次调查，之后永久退出样本。
3. 村级单元的样本轮换
村级单元的样本轮换体现为村级子样本的轮换。每个村级子样本在样本中连续停留两年并接受8次调查。以子样本m内县级轮换组“p”内乡级子样本“”内的村级子样本“1”为例。第t年一季度它首次进入样本并接受第1次调查，第t年二季度接受第2次调查，……，第t+1年四季度接受第8次调查，之后永久退出样本。
4. 小区的样本轮换
小区的样本轮换体现为小区级子样本的轮换。每个小区级子样本首次进入样本后连续接受两次调查，之后暂时退出样本半年，接着返回样本再次连续接受两次调查，之后永久退出样本。以子样本m内县级轮换组“p”内乡级子样本“”内村级子样本“1”内的小区级子样本“+”为例。第t年一季度它首次进入样本并接受第1次调查，第t年二季度接受第2次调查，第t年三季度和第t年四季度停止接受调查，第t+1年一季度接受第3次调查，第t+1年二季度接受第4次调查，之后永久退出样本。
五、样本拼配率
对于文中构造的任何一种多层次样本轮换方法，从小区的样本拼配率看，相隔一个季度时为50%，相隔一年时也为50%，相隔三个季度或五个季度时为25%，其余时间间隔时为零；从村级单元的样本拼配率看，相隔一个季度时为7/8，相隔两个季度时为6/8，……，相隔7个季度时为1/8，相隔大于等于两年时为零。
对于三层次样本轮换方法或四层次样本轮换方法，从乡级单元的样本拼配率看，相隔一个季度时为15/16，相隔两个季度时为14/16，……，相隔15个季度时为1/16，相隔大于等于四年时为零。
对于四层次样本轮换方法，从县级单元的样本拼配率看，相隔一个季度时为31/32，相隔两个季度时为30/32，……，相隔31个季度时为1/32，相隔大于等于八年时为零。
六、结束语
文中针对中国劳动力调查的两阶段抽样、三阶段抽样和四阶段抽样分别构造了两层次样本轮换方法、三层次样本轮换方法和四层次样本轮换方法。这三种多层次样本轮换方法均保证了相邻两个季度和相邻两年的相同季度小区的样本拼配率恒定不变，从而为相邻两个季度变化量的估计和相邻两年相同季度变化量的估计奠定了良好基础。借鉴发达国家劳动力调查（如美国现时人口调查[6]）的经验，中国劳动力调查的抽样设计应在每次人口普查后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正。根据修正后的抽样设计抽取的样本应该在现有的样本轮换体系内逐渐进入样本，以保持样本的延续性和稳定性。
参考文献
[1]国办发[2004]72号.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建立劳动力调查制度的通知[EB/ON]. http://www.gov.cn/gongbao/content/2004/content_63025.htm，2004-09-27.
[2]金勇进,侯志强.我国人口变动调查与劳动力调查的样本整合[J].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2007，17(9):17~20.
[3]International Labour Organization (ILO).Labour Force Surveys[EB/OL]. http://www.ilo.org/dyn/lfsurvey/lfsurvey.home，2007-10-29.
[4]Statistics Bureau of Japan.Sampling Method, Estimation Method, and Sampling Errors of Estimates[EB/OL]. http://www.stat.go.jp/english/data/roudou/pdf/3.pdf.，2007-05-18.
[5]黄奕嘉.人力资源（运用）样本轮替方式说明[EB/OL]. http://tqlda.sinica.edu. tw/modules/ tinyd0/index.php?id=4，2007-01-28.
[6]U.S. Department of Labor, U.S. Department of Commerce.Design and Methodology [EB/OL].http://www.census.gov/prod/2006pubs/tp-66.pdf ，2006-10-01.
Multi-Layer Sample Rotation Designs for Chinese Labor Force Survey
JIN Yong-jin1，HOU Zhi-qiang1,2
（1. School of Statistics,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872, China;
2. School of Sciences, Nor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Beijing 100041, China）
Abstract: It is necessary to develop different multi-layer rotation systems for different sample designs since different sample designs are adopted in different provinces in Chinese Labor Force Survey. In the newly-developed two-layer rotation system, the rotation patterns for the village level units and small area level units are 8 in and 2-2-2(4), respectively. In the newly-developed three-layer rotation system, the rotation patterns for the town level units, village level units and small area level units are 16 in, 8 in and 2-2-2(4), respectively. In the newly-developed four-layer rotation system, the rotation patterns for the county level units, town level units, village level units and small area level units are 32 in, 16 in, 8 in and 2-2-2(4), respectively.
Key Words: Chinese Labor Force Survey; Sample Rotation; Multi-Layer Sample Rotation;Sample Rotation System
作者简介：金勇进（1953—），男，北京人，中国人民大学统计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抽样调查理论与方法研究；侯志强（1970—），男，山西曲沃人，北方工业大学统计系讲师，中国人民大学统计学院博士生，研究方向：抽样技术研究。
